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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應聲站住，背對著唐衛，微微低著頭。唐衛走到近前，質問道：“你有事？”
那人沒有回應，唐衛看到他的手捏了下拳頭，於是警覺地追了一句：“你轉過身說話！”
那人這才慢慢轉過身，眼睛依舊不敢看唐衛。
“我給你個機會，究竟有什麽事要在我家門口徘徊？你若不說，我立刻叫你們經理來！”唐衛的語氣十分強硬。
就見那人緊緊捏了下拳頭，然後一咬牙擡起頭，“是我做的。前天晚上，是我剪了你家的電線。還有白天把死鳥丟在門前，也是我幹的！”
他快速說完這些，把臉轉向一旁，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。
唐衛心一沈，他克制住想要揍人的沖動，用盡量平靜的語調問道：“為什麽要這麽做？我們家哪裏得罪你了？”
那人咽了口吐沫，說道：“是你妹妹，她不是要裁員嘛，我女朋友說她也在裁員之列，那天跟我哭了半天。我女朋友人很老實，幹活也踏實，就因為是臨時工，說裁撤不用賠錢，就先裁她們。我一時生氣，可又沒有別的本事，就想折騰一下唐小姐，嚇唬嚇唬她，就當出口氣。”
“就是這樣？”唐衛對這個說法將信將疑。
“就是這樣。我沒什麽出息，也就能做這些。”
如果是這個保安所為，他熟悉這裏的監控，刻意避開，拍不到就說得過去了，門衛說沒有陌生人出入也能對上。可是，真的這麽簡單嗎？
想到這裏，唐衛又問：“我們昨天去看過監控，沒有留下任何記錄。你又為何主動跑來告訴我真相呢？”
“你們查監控的事大家都知道了。就因為什麽也查不到，所以保安隊全體都被罰了獎金。我們底薪不高，都指著獎金活呢，這一來，所有人都受了牽連。”那人說著說著不自覺地又低下了頭。
“所以，你是看同事們無辜受累，良心不安才說出實情的？那為什麽不跟你們經理坦白，而是跟我講？”唐衛犀利地問道。
那人抓了下頭，說道：“後來，我看網上說裁員的事也不是唐小姐一人說了算，所謂的裁員名單也是假的。我女朋友昨天也跟我說，她們經理覺得她表現不錯，剛問她要不要考慮參加培訓，考核通過就能轉正。所以我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，想來道個歉。”
那人一臉木訥，眼睛裏沒有絲毫閃爍，不像說謊。如果真是這樣，後面並沒有其他人指使倒也讓人省心了。看來，許願那丫頭還沒壞到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。既然如此，唐衛想到這裏，臉一沈說道：
“道歉就不必了，我想這件事到此為止，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，我是說任何人。”
那人有些不解，難道說唐衛這是大人大量不跟自己計較？沒等他琢磨明白，唐衛已經繼續說道：
“保安隊受罰的事我會去解決，少不了大家一分錢，但我有個條件，過了今天，我不想再在這裏看到你。”
唐衛的聲音不大，可分量足足的。那人本能地擡起了下眼，然後立刻收回。“我知道了。”他應道，說罷，轉身離去。
唐衛心中松了口氣，於是轉身回屋。一走進客廳，便撞上唐晴。
“這麽早啊？”唐衛隨口道。
“沒你早。”唐晴口氣輕松，還懂得打趣，讓唐衛踏實了不少。
“對了，你剛才跟保安帥哥說什麽呢？”她問道。
唐衛一緊張，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窗口看到的。”
“哦，沒什麽，碰巧遇到，打聲招呼。他說不準備在這裏幹了，道個別。”唐衛說罷楊了下手裏的奶瓶，“你要喝這個嗎？”
唐晴白了他一眼，臉上分明寫著嫌棄。唐晴不喝牛奶他怎會不知，當初也是為了幫小姑娘完成業績才訂了一年，隨即變成了自己的福利，據說若是自己不在家，她就會把牛奶拿去餵野貓。不過還好，她沒有追問和保安聊天的事，這個白眼挨得也算值。
接下來的幾天對唐晴來說忙碌卻充實，不知道是繁忙到沒有時間留意，還是對方識趣，總之這幾日她的身邊除了工作倒是不見了許諾和樂少的身影。有時，稍稍空閑，反而會有那麽些許的不適，但很快就被工作的緊張節奏沖散了。唐晴和唐衛以幹練的手腕幹凈利落地解決掉一樁樁難題，最終達成了預計的目標。
“從幾個老股東手裏拿到的股份，還有趁這陣子股價低迷從散戶手中收購的，加上久保的持股和我手裏的，算下來我們已經拿到了藝然半數的股份。現在即使要求召開董事會更換總經理甚至董事長，我們都有這個資本較量一番了。”
唐衛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唐晴，他希望從她臉上看到走向勝利的喜悅。
但唐晴的反應要比他預想的平靜，她似乎想了一小會兒，這才接道：“你說如果現增發呢？”
唐晴的這個想法唐衛不是沒想過，所以他並不驚訝，“稀釋他們手中的股份，但我們自己也面臨同樣的境況。這時候，就要看誰更快更狠。”
“我有這個信心。你呢？”
唐晴的眼神裏有一種堅定的力量，她似乎篤定了這一局他們一定能勝。這一招是急迫了些，但足以體現唐晴內心的迫切。可是，真要這麽快做個了斷嗎？
唐衛心頭一怔，你在想什麽？你難道不希望盡快打敗對手，那不是你一直盼望的嗎？但他依然感到了一絲猶豫，或者說是有點害怕。不是怕失敗，而是他竟然害怕那一天的到來會意味著他和唐晴，不，應該說是和姜雨珂的結盟關系結束。如果到了那一天，她可能真的會兌現約定將Rainbow交給自己，但那絕不是他想要的結果。
“增發需要董事會同意。這樣一來，只怕我們的意圖會暴露，一旦決議沒有通過，接下來我們的一舉一動恐怕都會備受警惕。”唐衛中肯道。
唐晴聽罷幾乎不假思索地回道：“新項目需要大量資金投入，這個理由很合理。董事會會通過的，必須通過！”最後這四個字堅決中透著一股狠勁兒。
唐衛懂了唐晴的心思，也知她認定的事基本沒有轉圜的餘地，於是點了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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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應聲站住，背對著唐衛，微微低著頭。唐衛走到近前，質問道：“你有事？”
那人沒有回應，唐衛看到他的手捏了下拳頭，於是警覺地追了一句：“你轉過身說話！”
那人這才慢慢轉過身，眼睛依舊不敢看唐衛。
“我給你個機會，究竟有什麽事要在我家門口徘徊？你若不說，我立刻叫你們經理來！”唐衛的語氣十分強硬。
就見那人緊緊捏了下拳頭，然後一咬牙擡起頭，“是我做的。前天晚上，是我剪了你家的電線。還有白天把死鳥丟在門前，也是我幹的！”
他快速說完這些，把臉轉向一旁，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。
唐衛心一沈，他克制住想要揍人的沖動，用盡量平靜的語調問道：“為什麽要這麽做？我們家哪裏得罪你了？”
那人咽了口吐沫，說道：“是你妹妹，她不是要裁員嘛，我女朋友說她也在裁員之列，那天跟我哭了半天。我女朋友人很老實，幹活也踏實，就因為是臨時工，說裁撤不用賠錢，就先裁她們。我一時生氣，可又沒有別的本事，就想折騰一下唐小姐，嚇唬嚇唬她，就當出口氣。”
“就是這樣？”唐衛對這個說法將信將疑。
“就是這樣。我沒什麽出息，也就能做這些。”
如果是這個保安所為，他熟悉這裏的監控，刻意避開，拍不到就說得過去了，門衛說沒有陌生人出入也能對上。可是，真的這麽簡單嗎？
想到這裏，唐衛又問：“我們昨天去看過監控，沒有留下任何記錄。你又為何主動跑來告訴我真相呢？”
“你們查監控的事大家都知道了。就因為什麽也查不到，所以保安隊全體都被罰了獎金。我們底薪不高，都指著獎金活呢，這一來，所有人都受了牽連。”那人說著說著不自覺地又低下了頭。
“所以，你是看同事們無辜受累，良心不安才說出實情的？那為什麽不跟你們經理坦白，而是跟我講？”唐衛犀利地問道。
那人抓了下頭，說道：“後來，我看網上說裁員的事也不是唐小姐一人說了算，所謂的裁員名單也是假的。我女朋友昨天也跟我說，她們經理覺得她表現不錯，剛問她要不要考慮參加培訓，考核通過就能轉正。所以我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，想來道個歉。”
那人一臉木訥，眼睛裏沒有絲毫閃爍，不像說謊。如果真是這樣，後面並沒有其他人指使倒也讓人省心了。看來，許願那丫頭還沒壞到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。既然如此，唐衛想到這裏，臉一沈說道：
“道歉就不必了，我想這件事到此為止，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，我是說任何人。”
那人有些不解，難道說唐衛這是大人大量不跟自己計較？沒等他琢磨明白，唐衛已經繼續說道：
“保安隊受罰的事我會去解決，少不了大家一分錢，但我有個條件，過了今天，我不想再在這裏看到你。”
唐衛的聲音不大，可分量足足的。那人本能地擡起了下眼，然後立刻收回。“我知道了。”他應道，說罷，轉身離去。
唐衛心中松了口氣，於是轉身回屋。一走進客廳，便撞上唐晴。
“這麽早啊？”唐衛隨口道。
“沒你早。”唐晴口氣輕松，還懂得打趣，讓唐衛踏實了不少。
“對了，你剛才跟保安帥哥說什麽呢？”她問道。
唐衛一緊張，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“窗口看到的。”
“哦，沒什麽，碰巧遇到，打聲招呼。他說不準備在這裏幹了，道個別。”唐衛說罷楊了下手裏的奶瓶，“你要喝這個嗎？”
唐晴白了他一眼，臉上分明寫著嫌棄。唐晴不喝牛奶他怎會不知，當初也是為了幫小姑娘完成業績才訂了一年，隨即變成了自己的福利，據說若是自己不在家，她就會把牛奶拿去餵野貓。不過還好，她沒有追問和保安聊天的事，這個白眼挨得也算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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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從幾個老股東手裏拿到的股份，還有趁這陣子股價低迷從散戶手中收購的，加上久保的持股和我手裏的，算下來我們已經拿到了藝然半數的股份。現在即使要求召開董事會更換總經理甚至董事長，我們都有這個資本較量一番了。”
唐衛一邊說一邊打量著唐晴，他希望從她臉上看到走向勝利的喜悅。
但唐晴的反應要比他預想的平靜，她似乎想了一小會兒，這才接道：“你說如果現增發呢？”
唐晴的這個想法唐衛不是沒想過，所以他並不驚訝，“稀釋他們手中的股份，但我們自己也面臨同樣的境況。這時候，就要看誰更快更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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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晴的眼神裏有一種堅定的力量，她似乎篤定了這一局他們一定能勝。這一招是急迫了些，但足以體現唐晴內心的迫切。可是，真要這麽快做個了斷嗎？
唐衛心頭一怔，你在想什麽？你難道不希望盡快打敗對手，那不是你一直盼望的嗎？但他依然感到了一絲猶豫，或者說是有點害怕。不是怕失敗，而是他竟然害怕那一天的到來會意味著他和唐晴，不，應該說是和姜雨珂的結盟關系結束。如果到了那一天，她可能真的會兌現約定將Rainbow交給自己，但那絕不是他想要的結果。
“增發需要董事會同意。這樣一來，只怕我們的意圖會暴露，一旦決議沒有通過，接下來我們的一舉一動恐怕都會備受警惕。”唐衛中肯道。
唐晴聽罷幾乎不假思索地回道：“新項目需要大量資金投入，這個理由很合理。董事會會通過的，必須通過！”最後這四個字堅決中透著一股狠勁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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